本文分为上下2部分,
上部分于2020年3月写于家乡。
下部分于2022年11月份,写于广州。
上部:2020年3月
受疫情影响3月份的2020年还在老家,有幸听得印象中那似乎已经年代远久的“雨打瓦片声”,身处亚热带季风性气候的中国南方的村庄,春季的雨正滴答滴答的落在瓦片上,这种极其自然、极其熟悉的雨声像极了我家乡应有的样子。是的,它让人觉得自然、熟悉,它似乎并不久远!
听雨,我更喜欢是在秋天。
似乎并未离开,突然想起秋季那会回到老家的情景。
阔别已久的家乡,似乎都没什么变化,就是少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领居家的哥哥白了半个头的头发、自家的狗子也黄了一身毛、村口的老树只剩下枯萎的树干。
其余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化,村里乡亲都依旧热情、狺狺狂吠的狗见到是我立马摆起了欢快的尾巴、小溪的水依旧是清澈见底的、抬眼天空依旧是蓝白相间的。
回到家放下行囊,
砖瓦结构的房子靠着常年翠绿的山,溪水从家门口流过,十年前才用钢筋水泥替代了之前的石板桥,过了桥就是农田。农田里除了少面积的的菜地种植日常食用的季节性蔬菜外其余的大面积田地则是一年两熟的水稻以及一些番薯、花生。
躺在床上听着听着不自觉地想起李商隐的“留得枯荷听雨声”——清韵之味油然而生,此时你听到“雨打瓦片声”跟一个多世纪前李诗人“枯荷听雨声”的意境是高度一致的。
不自觉地听着听着便陷入了沉思。
秋夜里的雨滴声总能让内心平静下来,它不像春天时那般悄无声息地滋润着万物,不像夏天时那般急促磅礴,不像冬天时那般少有且湿寒。
那,它像什么呢?
即使是秋天的雨,也能使这个小村庄里唯一一条平日清澈得可见底、可浣洗衣裳、可见鱼儿欢快游过的小溪瞬间变成一条泥黄色的蛟龙,“它”盘旋着身子在这座仅有百来年历史的小村落里游了过去,村民往往是次日从小溪两岸边上被打斜了的青草知昨夜下了一场不小的雨,但村民们并不担心岸上那冬季收成的水稻会被秋夜里的雨水所毁,因为他们当中在这扎根的最长久的已经超过了五代人,对这里的气候极为了解。令人惊奇的是,年长者可以透过某个节气当天的天气来来预判当年的收成,从我注意到这一点至今已超过十年,每一年都很灵验。我好奇地问“这个本领是哪学来的?”他们讲“老一辈的人讲的”。
但是长期在此居住此地的村民很少会被这雨声搅了美梦,也许是因为他们相信这种传统结构的房子不会被大雨压塌。
是的呀——亚热带季风气候下的南方,我的故乡。
下部2022年11月
2年多过去了,疫情还没过。
疫情影响,现在身处广东的省会城市——广州。
刚好被封控,之所以觉得刚好,恰是因为疫情工作无法推进,才得有空闲时间写写文章,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大多数被封控的人来讲,也许算不上什么好事,毕竟工作生活都受了影响,倘若心态不好,早晚憋出病来。
早些年收到好友赠送的书《咸也好淡也好》、《常想一二 不思八九》、《所有遗憾都是成全》,作者是台湾著名作家林清玄,一位三十岁前几乎拿遍了台湾所有文学奖的作家,一位曾经出家后面还俗了的作家,别的不说,起码在我拜读完之后都觉得比起之前内心有力量了很多。
2年多的时间里,村里发生的事还真不少,就在今年我奶奶也走了,2年前写到的那条狗子也老死了。
我是在去年结的婚,老婆是在2019年的时候认识的,今年,就在我奶奶走了不久后,老婆的爷爷也走了。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个是很多人常问的一个问题。
有一天早上,我去常光顾的那家肠粉店,听到了肠粉店老板跟店里的一位顾客(可能是老板的朋友)之间的对话。
顾客:我儿子在广州,自己一套房,我二老也一套房,儿媳娶好了,叫儿子早点生娃,年轻人总说压力大,我说房子有得住,也有台小车开,有什么好压力大?女儿也不像话,都三十岁了,读书读学历那么高有啥用?现在都还没嫁,我跟她说你一年就算挣三百万都没用。
老板:人生就是在哪吃饭、在哪住、在哪生孩子,你说是不是?这条村啊,三十岁往上还没结婚的人大把。你说这个是怎么回事?
顾客走了后,肠粉店就剩我跟老板两个人,听肠粉店老板讲他年轻的时候,那会还是90年代,他在福建某公司任职当经理,后来老婆怀孕准备生仔了他才回来,说着说着,他还问我“你说人生是不是就是在哪吃饭,在哪住,在哪生孩子?你说是不是这样?”
是不是我不是很敢确定我自己的答案,当时就应了声“嗯”
还是经常光顾的这家肠粉店。
我:“昨天怎么没营业?”
老板“昨天村里有个亲戚走了,才六十多岁。人生就像翻(撕旧式)日历,翻一天少一天”
又有一天。
老板“村里的某某人家,老太太80多岁。儿子60岁不到,昨天照顾完老太太回来,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晚就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啧啧,人生阿人生。”
写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
文字里不应该给大家传达太多的负能量。
但人生无常,如果文字里的故事,所有的人的一生都一帆风顺,没有低谷,没有低谷后的转折点,那这样的故事未免也太单调且不符合常理,更谈不上有意义。
罗曼·罗兰讲“这个世界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旧选择热爱生活。”
如何解读罗曼·罗兰的这句话?
生活本无所谓苦,无所谓甜,你认为苦那就是苦,你认为甜就是甜,这么讲起来就太哲学了。
好比庄子的《逍遥游》
甲说:鱼是快乐的。
乙说:你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快乐?
甲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是快乐的?
乙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不知道鱼是快乐的?
当然,你可以尝试理解(参考)笛卡尔说的“我思故我在”,起码,当我思考的时候可以证明我的存在,就像写作更多的时候是跟自己对话,写作可以帮我我更清楚的认识我。
往往,人生的经历就是自己的财富,你所经历的,就是你拥有的。
疫情当下,都不容易。
苦了老百姓,苦了为抗疫的基层员工及医护人员。
有时候,社会的矛盾就是如此。
一方面,自己不能让自己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另一方面,自己无法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理解对方。
处事而言,改变别人是挺困难的一件事,而改变自己的心态则比改变别人要来得更直接了当。
纷纷扰扰的世界,只愿自己能对这个世界有一份自己的见解,能时不时多一分听雨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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