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一路风尘》之86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人生千篇一律,痛苦的人生有千种万种。幸福的人生都有良好的心态,遇事沉着冷静处乱不惊。其中的一个秘诀就是“戒急用忍”。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关于“急”的负面成语有很多:急于求成、急痛攻心、气急败坏、急功近利、急不可耐、急赤白脸、急不择言、急不择路……,都是在提醒我们要戒急用忍。比如网络诈骗屡屡得手,就是利用了人“心急”的弱点,逼迫你就范。“揠苗助长”就是急于求成的典例,在现实生产生活中比比皆是。
教学上也要戒急用忍。成为一个成熟的教师,一般需要五到十年的时间,至少要经历一个循环的历练。在这个期间主要是经历、学习、提高、完善,不要急于求成,指望一夜之间就能成为一名“英勇善战”、“名扬四方”的战神、猛将。有些东西采取拿来主义,为我所用简单易行。有些东西必须经过自己亲身经历和体会,经验也好教训也罢,都是独一无二的财富,无法复制。
2011年教师节,在学校工会组织的《爱与责任》的主题演讲会上,我演讲的开场白是“我所理解的爱与责任是不可分割的。教师的爱是无私的、不容玷污的;教师的责任不仅仅是法律赋予的,更是良心赋予的至高无上的责任。教师对学生的爱,体现在教师对学生成长所负起的责任。教师对其责任的担当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正是教师对学生的爱的朴实无华的表达。”
“清晨,是老师们簇拥着光明推开了校门;夜晚,还是老师们不知疲倦地坚守着岗位。宝宝不愿妈妈离去的哭声,幼儿园最后一个孩子期盼爸爸的眼神,妻子不舍的唠叨,丈夫无奈的埋怨,…,成就了我们履行着这份沉重的责任。培优、提中、补差,面改、辅导、谈心,亲切的教诲,温暖的关怀,善意的批评,…,汇成了校园爱的海洋!我们每天都在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教师的爱与责任!”
教师就是用这样“想的到”、“看的见”,还有“想不到”、“看不见”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付出,感动着身边的人。而身边的人又把这份感动传递出去,影响着社会。以至于被誉为:“春蚕”、“园丁”、“照亮别人燃烧自己”“天下最光辉的职业”……。同样,我们的工作一旦有缺失,也会“一夜吹遍满城风雨”。俗话说“爱之深,责之切”。我看爱之深未必责之切。我常常遇到一些老师,对于犯错误的学生劈头盖脸的训斥,不给学生说话的机会。学生反驳一句引来高八度的、又一波的“痛击”。总结考试的课堂上,有的老师一骂到底成了习惯。上述现象在各地的普高中普遍存在。我刚参加工作时也是这样的。当时想一是“为他(们)好”,二是维护老师的尊严。其实,这个初衷没有错,错的是方法有问题。三十年后的同学会,同学们每每说起当年我声严厉色地批评他们的场景,总是引来欢快的笑声。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没有记恨老师。一段时间以后我开始反思。(当时)学生真的认可你“为他好”吗?你真的维护了自己的“尊严”了吗?这样做是不是收到了你想要的效果?想来想去觉得未必,至少是打了很大的折扣。那时我们四个年轻班主任,都是第一次担任班主任没有任何经验。于是,我们就抱团取暖,统一认识步调一致。由于学生成分复杂,我们采取了“盛世施仁政,乱事用重典”的政策。对于表现不好的、又不服管理的学生,进行个别或当众的严厉批评。不给其说话的权力,更不给申诉的机会。结果我们被学生称为“法西斯集团”,这令我们非常震惊。这是我们教育的失败。经反思后我们做了及时的调整,逐步取得了同学们的谅解、信任和支持。
这其实就是“急”的表现。欲速则不达,不妨让子弹飞一会儿,让学生说完犯错误的过程、原因和认识,更能有效的解决问题。在此过程中我们可以发现并抓住要害思考对策,归纳出1、2、3……,用恰当的语言、无可辩驳的事实和无懈可击的逻辑教育学生。这样既可以避免误伤无辜,又免于被人诟病,更重要的是收到我们希望的效果。无论是对个体批评,还是对全体批评,批评学生的声音都不宜过大、过于严厉。这样才能体现出师者的优雅、风范与格局,体现长者的慈爱、宽容与智慧。如果学生都不犯错误,如果学生什么都会,那还要我们老师干什么?学生不会或者学习态度不好,难道我们老师没有责任吗(纯粹是探讨教学,绝无它意)?如果我们老师首先检讨自己,你不用批评学生,学生就会做自我批评了。此时是教育学生的最佳时机,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听得进去,入耳、入脑、入心。你在学生心目中的威望会不降反升。这是我的经验,未必万能不妨一试。还有,学生还未经受过风雨的洗礼,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要考虑到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有理不在声高”。用充分的理由和缜密的逻辑,才能赢得学生的心服口服。高分贝的压制,可能是赢得了“面子”而输掉了“里子”。教师在学生心中的地位和尊严会大打折扣;育人才是根本。从育人这个根本出发,寻求最佳的教育途径。而这个“最佳途径”往往不是“声严厉色”。我通过反思放弃了“声严厉色”的高压手段,采取了“先肯定后批评、摆事实讲道理、不(或少)动怒语气和(该轻则轻,该重则重,留有余地)”的原则,感觉后者比前者效果好很多。
(下期预告:《(35)戒急用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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