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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国了!
我从没想过,再次跟墨长河见面是在他的葬礼上。
这个男人,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他不仅是我心中的梦魇,更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以为,我永远也不会再遇到他,可偏偏……
他就躺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紧闭着,安详得像睡熟了一般。
看着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校园里,他站在树荫下,朝我招手。
“墨夏,过来。”
我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泪流满面:“长河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抱住我,轻拍我的后背,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傻丫头,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我抬起头,泪光莹然地望着他,“你醒了?”
“嗯,醒了。”他摸了摸我的头,笑容宠溺而温柔,“让你担心了。”
墨长河我异父异母的哥哥。
他是我哥哥,也是我暗恋了整个青春的男孩。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8岁那年,父母将他带到我跟前介绍:“夏夏,以后长河就是你哥哥喽。”
他对我微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暖的气息。
于是,缺少父母陪伴的我叫他哥哥,把我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部都送给他。
可我没想到,当初那个善良纯净的少年,会成为我噩梦般的存在。
他什么都比我优秀。
他聪明,学习好,能力强,无论是外貌还是内涵,他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但我却爱他胜过了自己。
他总是喜欢用温和的语调跟我聊天、玩耍,他对任何事物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哪怕只是一件很简单的衣服。
我明知道他是我哥哥,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每天偷偷地打量着他,默默地喜欢着他。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还是忍不住靠近他。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感情,渐渐疏远我。
他不理我了。
他越来越忙了,我几乎见不到他的身影。
直到我们上了同一所高中,接触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多,关系也变得更加亲密……
“墨夏,校草墨长河真的是你哥哥吗?”
同学有人问。
我愣住了,点头承认。
“哇塞!原来他竟然真的是你哥啊!”女生羡慕地惊呼出声,“难怪我刚才听到他喊你‘夏夏’呢,你们兄妹两果然是名字取的好听,长河,夏天。”
她说话时的声音并不大,却句句戳中我的小心思。
我曾跟他约定好,不提我们是兄妹,可终究还是要承认。
长河流于夏天……
我的目光落在墨长河身上,他穿着黑色衬衫搭牛仔裤,坐在窗口,侧颜英俊,轮廓分明,浑身散发着阳光帅气的味道。
这种气质,不是每个男生都拥有的。
我垂下眸子,嘴角扬起淡淡苦涩,真可惜,他是我哥,如果不是……
“墨夏?你在发什么呆?你怎么不理我了呀?”同桌推了推我。
我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否认,顺带吓唬:“哦,没什么。你别老盯着墨长河看啊,他脾气可不好!”
同桌立即捂住胸口做花痴状,一副陶醉的模样:“哇塞,真的吗?那不是超级帅啊!”
我忍不住翻白眼,“那是我哥,又不是你哥,你瞎激动个啥劲儿啊?”
同桌撇撇嘴,嘟囔着:“切,谁说不是呢?我还不是看在你哥这么帅的份上,才愿意理你!不然我才懒得理你!”
我哭笑不得。
放学后。
“夏夏,今晚你自己回家吧,我有些事情。”
我抬头盯着墨长河的眼睛:“去干嘛?”
他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一些私事,小事而已。”
我皱了皱鼻子:“哼,你骗我,肯定不是小事,你是找女朋友了吧?”
“胡说八道!”墨长河板起脸,“我只是去参加一个宴会而已,不信你跟我去啊!”
我故作犹豫:“可是爸妈不许我去。”
他叹息:“哎,别闹了,夏夏,我真的有点私事……”
我低下头,噗笑出声:“走吧,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关我什么事?”
说完,我也没管愣在原地的墨长河,快步离开。
走出没几步,眼泪就不听话的掉下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墨长河竟然不记得!分明每个生日他都陪我过的!
心中很酸涩,鬼使神差的就想气气他!
所以我没回家,去了约我的男同学那里。
“夏夏!你真的来了?他们都说我约不出来你呢!”陈农得意的跟其他哥们炫耀着。
可我一进来便后悔了,酒吧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我,烟味酒味熏的我头疼……
“哟呵!夏夏你来啦?”
陈农热情地迎上来,抓住我的胳膊往沙发上拽:“夏夏你可算来了!”
我尴尬极了,挣扎着抽回手,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陈农,你先放手……”
他突然伸出双臂搂住我的腰肢,暧昧地贴近我:“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清凉?不冷啊?”
我慌乱地往后退:“我不冷……”
“你撒谎!”他凑到我的脖颈处吹了一口热气,引诱道,“你身上分明冷的很。”
说完,他开了一瓶酒递给我:“夏夏,来喝点,喝点就暖和了!”
“可是我不会喝酒……”
“不会,可以学嘛……”
当时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脑袋抽筋了,一想起墨长河忘记我的生日,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喝了半瓶。
对于滴酒不沾的我,半瓶酒足以让我上劲。
估计不到一刻钟。
我晕晕乎乎的时候,陈农的脸在我面前放大,能感觉到他把我扛了起来。
“陈农,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
“夏夏,别担心,带你去好地方!”
我总觉得有些晕,又有些困,连睁开眼睛都变得十分艰难。
再次有意识。
是他把我扔在床上,脱下我的裙子和内衣裤,用手摩挲着我的大腿。
他笑嘻嘻的说:“夏夏,我喜欢你很久了,从见到你的那年就开始喜欢你……”
我睁大眼睛,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陈农,你别做错事!”
“做错事?”他嘿嘿一笑,俯下身来,“我喜欢了你三年,现在你是我的了,我怎么会做错事?”
我拼命扭动身体躲避他的侵犯。
“陈农,求求你……不要这样……”
“夏夏,你别害羞嘛……你应该享受才对!”
他压着我,将我的身体死死固定住。
我奋力挣扎,可是根本无济于事,我被欺负得彻底,只能咬牙骂出口:“陈农,你这个混蛋!”
我恨透了他的卑鄙无耻!
他的笑容狰狞,像极了地狱恶魔。
“是,我就是个混蛋!我就是想上你,怎么了?”他粗鲁地撕碎我的衣服,将手探入我的柔软之间,揉捏,“你自己送上门的,我碰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痛的眼泪直冒,不停地叫嚷着:“滚开!滚!你这个禽兽!畜生!你不配!”
“闭嘴!”
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我用余光看到手机中闪烁着“墨长河”的名字。
我想去按,却动不了!下一秒,手机被陈农按掉,关机!
眼泪流下来了!
真是折磨,就那么近的距离,此刻却那样远!
墨长河!你来救我呀!
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保护我吗?为什么不来救我!
陈农疯狂的吻落在我身上:“我等了你三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夏夏,我真想马上把你吃掉……你太甜了!我尝过最美味的东西,就是你!”
我的心沉到谷底,这一刻,我仿佛听到墨长河的声音——
“夏夏,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你敢动她,就试试!”
“我一定会杀了你!”
……
身下撕裂一般的痛袭来的时候,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身体却没有力气!
陈农死死抱着我,我根本动弹不得,绝望袭遍全身!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任性!
两个小时之后。
陈农终于满足了,倒在我身边喘息着,随后穿衣离开,还十分轻蔑的看了我。
那一刻,我可真想死!
我虚弱地靠坐在床头,身体因为刚才的运动而泛起一层粉色。
身上的清紫色,提醒着刚刚的不耻!
我颤抖的拿起手机,给墨长河拨了电话。
电话只嘟嘟响了两声,便被接了起来。
“夏夏!你没事吧?”
“哥,你在哪?快来救我!我……呜呜呜……求求你来接我!”我哽咽地哭泣着:“我在xxx。”
电话那头传来墨长河焦急的声音:“夏夏,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他挂断电话之后,我似乎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很快,房门被推开,墨长河走了进来,看到我这幅狼狈模样,满脸焦急:“夏夏……”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着:“哥……”
他的手紧紧搂着我,安慰道:“乖,别怕,哥来了!”
他的心思是细腻的,看到我身上的痕迹时,就已经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我的衣服帮我穿好,眼泪在眼眶打转:“夏夏,对不起,都是我没能陪你,才会……”
我伏在他的胸膛上,闻着熟悉的气息,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但很快,这份安全感就消失殆尽。
“哥……”我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凝视着他:“你会不会讨厌我了?”
“傻瓜,我永远不会讨厌你!”他怜惜地拭去我脸颊上的泪水:“夏夏,我们回家。”
……
回去的当天晚上,我们很默契的没有对父母讲。
可那之后,我只要闭眼便会一次次的陷入噩梦。
每一次梦境都是同样的场景。
我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向他呼救,他却一次也没出现过!
渐渐的,我实在是承受不住那份痛苦,每天顶着黑眼圈,几乎不眠不休。
很顺其自然,我高考失利,也是高考那一天,墨长河进了牢房。
他杀了陈农,刺伤了那天跟我喝酒的那几个男生,墨长河自己也受了伤,很重。
那一瞬间,我崩溃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圆满的解决,更多的是悲哀,是无奈,是绝望。
某一天我去监狱看他。
我们聊了很久,他告诉我,他从不曾后悔杀了陈农,他说他很抱歉,那天离开是因为给我买礼物,他说希望我快乐,他说希望我有更好的人生……他还说以后不再见我……
我就哭,却说不出一句话。
果然,后来我又去看过他很多次,他都不见。
终于,我在父母的建议下出了国,当天我让狱警给他带了封信,内容很简单:哥,我打算出国了,等我回来!
我们得青春似乎就只到这里。
望着眼前已经没有血色的脸,我第一次觉得墨长河不那么帅了。
听说他出狱当天被人打了,打的很重,以至于抢救一天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我的心痛的无法呼吸,曾经以为我回来,他出狱,我们一起面对一切。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哥,你在那边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不在是我哥,那样我们都会更勇敢。”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却再不能回应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多想跟他说一句:“哥,我还在等你,以后,就换作你等我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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