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美丽、友善、勤劳的,没有过多的言语,艰辛的生活和饱满的精神状态早已成为了她的全部。懵懂时,她便让孩子稚嫩的心灵涂满了美好,定格在永恒记忆里,璀璨如珠。
那是一个温馨的早春,母亲带上孩子去姥姥家。在一排嫩绿如画的树林边,笑盈盈的母亲挥手告别送出来的父亲。她脸上洋溢着轻松愉悦,夹杂着八十年代初青年夫妇特有的朴素与幸福,使孩子瞬间锁定了人生最初的记忆,并伴着这不知事的一瞥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当孩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客车行驶在粉红色的“云”里,顺着逶迤的山路徜徉,车窗外吹来嫩绿的风,湿润润地扑打着母亲的脸颊。恰时,漫山遍野的杏花、桃花,丝丝缕缕的清香,与母亲俊美的面容构成一脉神韵的图画,永驻心间。
母亲不知干了多少农活,但还能把孩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在老师和同学当中,他也因此受到青睐和爱戴。衣食无忧、万事不愁的孩子在母亲的呵护下健康成长。岁月中母亲消磨了容颜,生活不经意间还滴落了几许辛酸——
有一年的秋天,因为家里出现急事,母亲领着孩子一大早从外地往家里赶。由于当时还不是过客车的时候,只好徒步翻山越岭数十里,辛苦至极。途经一个村庄的小卖部,母亲看着异常疲惫的孩子,毅然掏出兜里仅有的两元钱,买了几个小苹果。孩子立即狼吞虎咽起来,味道极其香甜,是迄今为止吃到的最甜苹果!当孩子嚼着苹果感激地望向母亲时,却一下子僵住了,因为比他更疲惫、更干渴的母亲嘴角上只是挂满了欣慰的笑容……
初中毕业后,孩子离开母亲相继在外地读书和工作,尔来已有十多年了。当时年景不好,母亲在家种地赚钱不多。为了供孩子读书,母亲不得不四处求人借钱,其中的滋味也许只有她才最清楚! 大学时,家里状况愈加地拮据,母亲没有报一声苦,诉一句怨。每次接听母亲的电话,聆听那一串串牵挂和鼓励时,孩子心生温暖之余还陡生几许愧疚 ,想到同村的伙伴们早已纷纷帮助父母干活赚钱、娶妻生子了,而他却还在花着母亲从土里刨粮换来的钱读书时,已是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母亲的坚持最终成就了孩子的梦想,母亲从小到大一直在为他着想,依然辛劳忙碌着,并且觉得很满足。母亲的心如同金子一般啊!
这一晚,夜色如水,星辰灿烂。孩子想起母亲,怀着对儿子爱的情愫与农村的山山水水融为一体,美好得一如这夜色。他相信终有一天,会和母亲会屹立于山头,眺望家乡的美景,聆听如鼓的蛙鸣,放飞心情,去拥抱新的生活。情之所趋,写下散文诗《农民母亲》:
母亲的生活在岁月的河里悄悄欢畅,幸福的水花采撷着小康的憧憬追流逐浪。驾一叶思念的扁舟轻掠其上,划出一片清香的诗行。
一夜春雨,山杏绽蕾。母亲啜饮着醉人的花香,沐浴着濡湿的朝阳,驾驭着春耕的犁铧,把一颗颗被喜悦浸涨的种子播进金色的希望。
一脉杏红的晨曦,沿着锄痕缓缓纵深,母亲轻盈的脚步,惊落了草儿亮晶晶的梦。青苗涂绿了手,田畦染绿了心,母亲忘情地呵护着绿茵茵的憧憬,执著地提炼着生活滴翠的欢欣。
秋光潋滟,镰声沸沸,一个成熟的希冀蒂落了。母亲在田地的稿笺上,谱成了一行行真实的诗句,让阳光品味,让群山欣赏,让风雨吟诵,让阳光沐浴。然后,母亲捧着风干的作品,虔诚地放进孩子远行的背囊。
纷飞的冬雪,为山乡披上了一件洁白的衣襟。母亲守着温馨的火炉,惬意地沏上一杯温馨的话题,甜甜地品着农闲的幸福。哦!母亲踏着四季的节律,欣然地站在春华秋实的舞台上,小桥流水般点缀出一曲翩然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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