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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京剧的服装、道具、舞美、化妆独具特色,为诠释剧中人物个性,为生、旦、净、丑4个行当演员的表演起了锦上添花的作用。若以我之拙见,京剧中最具标签性的符号要数脸谱了。欣赏脸谱,我首先会想到“花脸”,也就是京剧行当中的净角。早在1980年,我国发行了T.45《京剧脸谱》特种邮票1套8枚,2008年发行了《京剧净角》特种邮票1套6枚,有了8枚脸谱邮票在先,“净角”在邮票上展现颇丰,使邮票上的旦角、生角和丑角望尘莫及。以张飞为例,张飞的京剧形象先后3次登上方寸,巧的是3次都是京剧《芦花荡》中的形象,一来说明这出戏有名、好看,二来说明3套邮票的设计者“英雄所见略同”。
作为历史人物的张飞故事多多,他是三国时期西蜀五虎上将之一,刘备的结义兄弟。在我国古典小说《三国演义》中,张飞侠肝义胆,武艺高超,但性情急躁鲁莽,多有“莽张飞”之说。
在京剧舞台上,张飞历来“有戏”且是个多面人物,在《三英战吕布》和《长坂坡》中能看到他骁勇善战、顶天立地的一面;《古城会》《张飞听琴》和《张飞敬贤》则体现出他手足情深、粗中有细、心思缜密的一面;而风趣可爱的张飞则在京剧折子戏《芦花荡》中可见。
《芦花荡》是一出折子戏,原本是京剧《龙凤呈祥》临近尾声部分,讲的是刘备与孙尚香等人逃离东吴回荆州,周瑜带兵追赶至江边,情况万分危急,幸有张飞奉诸葛亮之命,假扮渔夫潜伏在芦花荡领兵接应,保刘备一行安然无恙,使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单演折子戏《芦花荡》只有不到20分钟,此剧中的张飞属于花脸中的架子花脸,以工架表演为主,唱、念不多,有大量的身段和舞蹈表演,渔夫装扮,画的是左右对称的黑白蝴蝶脸谱,是笑脸喜相,唱腔沿用的是古老的昆曲套牌,经典的定场诗基本上是张飞的自画像——草笠芒鞋渔夫装,豹头环眼气轩昂,胯下乌骓千里马,丈八蛇矛世无双。
看过几个版本的《芦花荡》,几位青年演员的表演堪称功夫过硬,很多高难度动作赢得观众的喝彩,但我最喜欢袁世海先生的表演,他的念白极具功力,同样是边表演边念白,感觉他气发丹田,声韵和谐,身手矫健,气宇轩昂,十足的大英雄“范儿”,更能够通过眉眼的灵动表现出张飞的诙谐、俏皮,令人印象深刻。看《芦花荡》之前,你不会相信那原本粗声大气的“三将军”还可以是个俏皮灵活、技艺超群的舞蹈家,看完《芦花荡》,你会为京剧艺术拍案叫绝。
再看邮票,《京剧脸谱》邮票的第7枚(图1)是张飞第一次登上方寸,虽不见“芦花荡”字样,但那渔夫帽和黑白蝴蝶脸谱是“固化”已久的,虽然展示的是脸谱,画面缺少动感,但端详邮票,那五色的油彩勾画出特定人物好像下一秒就能“叫喳喳”了。2008年发行的《京剧净角》邮票中的第4枚(图2)是张飞第二次亮相,只见他头戴蓝色的渔夫帽,扎红丝绦,素侉衣,白腰包,勾笑脸,这般装束、表情与身姿动感十足,大有载歌载舞的架势,使票图看上去谐趣盎然。张飞第三次登上邮票是2018年发行的《中国剪纸(一)》中的第1枚“芦花荡”(图3),邮票上有文字说明,这枚邮票图案是河北蔚县的彩色剪纸,取材于戏曲人物,不论是京剧还是其他剧种,《芦花荡》中的人物非张飞莫属。票图明快的色彩把张飞装扮得更加鲜艳出彩,夸张的脸谱和服饰令张飞的形象妙不可言。
艺术是允许夸张的,中国京剧充满了艺术夸张,无论是唱、念、做、打,还是服装、舞美、道具、化妆都有艺术夸张,而且夸张得恰到好处,夸张出大美的境界。张飞在京剧《芦花荡》中的表演是美“出圈”了,而3枚邮票从不同的角度“抢镜”戏中的张飞,让人爱不释手。欣赏“张飞”邮票时,强烈建议邮友观赏一下京剧《芦花荡》,用时不多,喜乐有加。
作者:陈雁
来源:中国集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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