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我哥哥的小区看他打篮球。看着他活跃在场上的身姿,我不禁想起我打篮球的那段时光。大概是初三那年接触的篮球。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痴迷于打篮球。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不再打篮球。
刚接触篮球时,是在初二那年。班上我的一个好朋友就热衷于打篮球。每次下课,即使只有十分钟,他也要跟他的球友去投上几球。下午放学铃一响,他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直奔篮球场的。我有时候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运动能让他如此着迷。有时候就跟着去到旁边观看。
记得有一年下大雪,学校篮球场上覆盖着厚厚的雪。被大雪覆盖的地面,是无论如何也弹不起篮球的。我想我那朋友应该要歇一歇了吧。果然第一节课下课的十分钟,他虽然也是立马到了篮球场,但是只是在那看着覆满雪的操场。上课铃响起后,他有些失落地回到教室。又一节课下课,他似乎有些兴奋地冲出去。我想,他大概是急疯了吧。这雪还在下,怎么可能这块就消融呢。于是我就在教室坐着,看着窗外发呆起来。
突然我听到外面传来的一些声音。这声音是那种大扫帚快速摩擦地面放出的“沙沙”声。因为教室离篮球场很近,我听得出这声音正是从篮球场那边传来的。可这并不是打扫的时候啊。我带着疑惑出门去看。只见我那朋友还有他那些常常一起打篮球的球友,一人拿着一把大扫帚,正飞快地在球场上清扫着积雪。我出去时,已经可以看见一些被雪覆盖的水泥地了。我那朋友状若癫狂。或许是高兴,或许是太卖力感觉热了。他竟然在下着雪的冬天,只穿了件短袖。可那身姿是矫健的,与他差不多高的扫帚在手里飞快地清理着积雪。紧接着,他们便在漫天雪花下打起了篮球。那对篮球的热情和为了打篮球有些癫狂的样子让我久久难忘,也激起了我对篮球的浓烈兴趣。
初中只打了初三一年的篮球,紧接着就升入高中了。那时候,我在老家也有一批一起刚学篮球却热情如火的球友。可惜我高中的班上会打球的人几乎没有。当时学业也重,在校时就很少有时间打篮球。所以,每次放假回家我都要约上好友,回到初中的学校好好打一场的。夏天要等到下午五六点以后才不那么热,但我们等不及,常常光着膀子顶着烈日就开始了。冬天再冷也不爱穿秋裤,怕打球时太束缚。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人一齐就开始。也许这在其他人看来也是癫狂的吧,但我们并不觉得。只是一想到打篮球,似乎任何外部因素都不会影响到我们。
大学时,刚入学的我们彼此都不熟悉。我们寝室打破陌生到熟悉的第一句对话就是:“你们谁会打篮球”。那个下午我们从球场回来后,一起去澡堂洗澡,一起吃晚饭。天南地北不熟悉的人,一场篮球就让我们像是多年的老友。那个时候时间很充沛了,我们几乎每天都会打一场篮球。我们也曾代表班级参加过篮球赛,那些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相互配合的日子让我难以忘怀。就是这些熟悉的人,一打就是四年。
喜爱篮球是在那个下大雪的课间。不打篮球也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只是我停打的那段时间,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停就停了很多年。
毕业后,我大学的那批同学分散各方。家里的那群老球友也是聚少离多。很多人,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那个时候,我就不愿意一个人去球场了。起初的时候,我也会去。只是看着球场上陌生的人,我怎么也参与不进去。有时候午睡,我会迷糊地感觉到有人在叫我,于是立马惊醒发现四周并没有人。原来是很想念那些个朋友叫醒我去打球的日子。有时候,碰到一个晴朗的天气却又不知道干什么,只能坐着发呆。翻看通讯录,似乎找不到一个能立即赶来汇合的队友。有时候路过球场,会很羡慕那些在场上矫健潇洒的身姿。要是我的那群球友一直在就好了。
前段时间,我试图再拾起打篮球的习惯。可是在陌生的场上,我怎么也找不到感觉。我一直舍不得扔掉以前的球衣,我想有些事即使不做了,总要留个念想。人没有回忆是很可怕的,尤其是那些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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