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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曜双峰玻璃制造厂(6)

五七工厂”里的家属工,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临时工。他们是在计划经济时代的时期,企业用工不足的一种特殊用工形式,他们与企业的正式员工享有同样有固定劳动关系,因为都是经过严格的审批程序才被录用。应该看到,他们在石油、煤炭、化工、建材、交通、运输、治金、冶金、有色、纺织、机工、农、林、水、牧、电、军这十九个行业的国有企业中,从事生产组织的劳动用工,在当时计计经济条件下,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赵雪莲来到这里的五七连,职务稍稍有点变化,调整为五七连的指导员。连长由曜双峰玻璃厂办公室里的洗钰英,在工厂组合会安排到这里来,组织部长在工作调动之前,给洗钰英谈话时笑称,她这回可是提升为“红色娘子军”的“军长”了呵!一个军的统帅,身上的担子不轻哪!只是,安排你这个未婚姑娘,和你搭档的指导员也是个未婚姑娘,领导手下一班惹事生非的娘们。而且还是从两个玻璃厂合并而来,这本身就会形成了不同的两个“小山头”,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极有可能是件麻烦棘手的工作哟!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提前打的预防针,也许问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呢?

洗钰英五短身材,个子不高,胖乎乎的圆脸,齐耳的短发,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模样长得虽然不敢恭维,可向她伸出橄榄枝的人还真不少,其中不乏有一定地位的帅哥,说白了,主要还是看上了她在发改委工作的父亲。表现最为突出的是宣传部饶三军,几乎是一天一篇全是赞扬洗钰英的诗歌。每天守候在洗钰英回家的路上,一直陪送洗钰英到家,离别之前,便不失时机将写好的赞美诗,塞进洗钰英的手里,微微一笑挥手做了个再见手势。

一开始,洗钰英从内心对饶三军很大反感,出于热恋中的异性,对自己的依赖是难免的。但凡是有必须把握一个尺度和分寸,像他这样黏黏糊糊贴得太近,引起了心极大的不满。再看看他笔下的赞美诗歌,未免让人觉得肉麻,身上时不时产生鸡皮疙瘩。在堆放饶三军给她的一叠诗歌中,随手抽出一封,展开。

站在盛开的玫瑰花旁

是一个美丽姑娘的倩影

娇嫩嫩的白哲皮肤

如花朵的笑容

是如此纯洁甜美

不由令人遐想万千

不由产生伸出双手拥抱

可这样不好

那么尊贵的百合花

只能埋藏在心底

凭着丰富的想象力

似乎闻着了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然后策划捧着尊贵百合花

佯倘在生命的长河里

扬帆远航

直到有一天,洗钰英的母亲仁敏发现女儿心神不宁,说话没有以前那么欢快。不由回想起,记得在她举办十八岁成人宴时,前来祝贺的男女同学都有。仁敏看得出,从这些男女同学之间的言谈举止,可以判断出他们中肯定有谈上恋爱的。仁敏带着善意的口气告诫她说,“英子呵!18岁确实是成年人了,可这个年龄段谈情说爱还是为时太早了点。妈妈可是过来的人咧!恋爱和结婚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英子,你现在看一个人的品德,和22岁再看一个人的品德不会一样。”没有想到,英子从此以后果然再与男孩没有了往来,一晃,到了25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她反倒不着急。

仁敏这时有些暗暗着急了,凭着女儿的长相实在不怎么样,关键是年龄已经过了如花似玉的最佳岁月。不管怎么催促,可英子稳坐钓鱼台,总摇着头反倒说是不是嫌她在家碍眼了?不能说随随便便在大街上,遇上了小伙子,就拦住了他,拉回来当自己丈夫吧?心急火燎的仁敏实在急得不行,询问英子她爸洗更合,“唉!老洗,难道你对姑娘的婚姻一点都不上心?你看看,一晃,英子成了老姑娘啦!我不相信你们发改委那么大的机关,未必没有合适英子的小伙子吗?”

洗更合摇了摇头说,“唉呀!仁敏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婚姻是讲究缘分的,英子目前还没有对象是缘分未到。嘿!说我不关心,是天大的冤枉。前段时间,不是来了赵燕霞和成梓涵?他俩是原来昆仑玻璃厂的书记和厂长,说来有趣。书记的侄女赵雪莲,和厂长的儿子成亮,在厂办主任的撮合下,本来想成为一对,还是两位家长考虑得全面些。如果他们两家有儿女婚姻这层关系,大家会怎样看?这个工厂岂不是成了家族氏的管理?上级领导也不可能允许的呀?成亮这小伙子我见过,文质彬彬一表人才,根红苗正。父亲算是个为新中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将军,关键时刻错过,后来可惜重病缠身,如今在疗养院,双方家庭觉得错过了最佳的选择,给两孩子心里造成极大的阴影。”

仁敏听到这里连忙催促说,“哎呀呀!这不是蛮好的机会么?你难道不晓得坐在磨盘上转动一下?可不能错过了啊!如果恋爱关系发展得正常,年龄都不小了,抓紧时间把婚姻大事完成,也不了却我们的一桩心愿。”

洗更合连连摇了摇头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咧!听到了风就下雨,这事情八字还冒得一撇,还谈到了结婚?唉!这年轻人的事情你猜不着,搞不懂。这前些日子,英子他们工厂里的宣传部长老常,给我看一首诗歌:”

突然间是这么说

姑娘我一直暗暗爱着你

你不会咒骂我发了神精吧

说的是我内心的真话

是非常的真心实意的

突然间还是再说一遍又一遍

当着你的面坦露我爱你

不是我太直白胆大

确确实实爱你

突然间我还在说

姑娘别离开我好吗

原谅我出其不意的吻

是我操之过急对你的爱

即使你的离开我也会

将对你的爱埋在心底

沈更合摇晃了晃手中的那首诗说,“仁敏,老常将这首诗放在我手里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告诉我,这着是我们宣传部里饶三军的大作。这小子完全陷入情爱火焰的烧昏了头,那天,在他案头上的文稿中,竟然看到了这首诗。虽然没有说写给什么人,可谁心里不清楚他是写给洗钰英的?”

有句老话说得好,“酒后吐真言”。和饶三军几个结拜的好哥们,再一次聚在一起酒店。饶三军忘记了父母的再三叮嘱,喝酒不超过六分醉,吃饭不超过七分饱,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酒过三巡,被酒精冲昏了头脑的饶三军,当他听到小王质疑问,“军哥,凭你一表人才的帅哥,风流倜傥的文化人,是不是看走了眼,怎么样看上了长得像冬瓜一般的洗钰英?当你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不是一个档次,让人觉得你脑壳是不是被门夹了?”

听到了这里,满脸通红的饶三军,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将拿在手中的筷子甩在桌子上,酒醉心明连叫带吼,“小王,这句话说得好哇!你莫以为你军哥玩龙灯遇上了雨——玩转回去了。呸,洗钰英是什么东西?莫以为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就让人喜欢上了她?小王呵!这里面的道道深咧!在玻璃系统中,谁不知道宣传部里有个出了名的诗人叫饶三军?洗钰英的父亲不是在发改委么?那里的宣传部点名想让我去,如果有人在发改委帮我敲边鼓,这事岂不是有更大的把握?嗯!至于今后我和她洗钰英的婚姻,还真的是白头偕老吗?”

小王的妻子也姓王,人们便叫她王二。说起这个王二,在五七里无人不知,谁人不晓。都摇着头说她无心无肺,不管该说不该说的话,嘴无遮拦。在得知洗钰英的恋人饶三军,之所以和洗钰英谈上恋爱,不是看上洗珏英这个人,而是借助她父亲的阶梯向上爬。要说王二还算是洗钰英“山头”的人,按道理,应该和她的洗连长感情深些,走得更近。偏偏相反,王二心里不知为何更喜欢不是一个“山头”的赵雪莲指导员,倒不是因为指导员眉清目秀的模样,比起圆滚隆冬的连长好看些。不仅如此,王二心里更讨厌与她居住在隔壁的孟小眉,为了讨好洗钰英,低头垂耳如同乖乖兔。虽然与何花香相处不久,可相同的经历拉近了她俩感情之间的距离。何花香的龙凤胎儿女,王二更疼爱她的女儿厉雁雨,粉都都的圆脸,有双大眼睛。每次,王二抱着厉雁雨,禁不住在她脸上亲一口,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喂!我说香香,这么漂亮的姑娘幸亏不像她爹,跟你长得是一模一样,逗人喜欢。香香,我跟你说好了,将来雁雨不许找别人哇!跟我那虎头虎脑的儿子蛮般配,我们家将来的媳妇就是她。”

饶三军闻讯有人将他酒后的胡言乱语,不仅仅是在五七连散布开了,最担心不能让洗钰英知道的事情还是发生。顿时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一方面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嘴巴怎么这么贱?要知道,为了得到洗钰英的爱,他做足了功课。洗钰英由原来抗拒不理不睬,在他不停地诗歌强大攻势下,变成了现在默默无言,基本上认可。也不止一次上门拜访了未来的泰山老岳父,可以说,一百步走完了九十步,数年的努力竟然被几分钟的一句话化为乌有。

当然,饶三军也不是什么善角,散布谣言者显然是别有用心,肯定不是图嘴巴编故事说说而已。添油加醋说得活龙活现,甚至是把诗歌中的亲吻,搬移到了现实生活中的花前月下亲吻,完全毁掉他的名声不是昭然若揭了么?要是被他查出来是谁造的谣,他会剥他的皮、喝他的血!仔细想想,他平时没有得罪了谁呀?为何与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哦!他突然间想起来了,莫不是五车间搞人事的柳妞传出去的?当初,他和柳妞好过一阵子,后来,柳妞发现饶三军渐渐地对她冷淡下来,感到两人之间渐行渐远。

想想当初,饶三军追求她的那种几近疯狂,爱情的诗稿每天一封,一封更比一封狂热。无法抵挡不了饶三军的凌利攻势,柳妞的幸福指数一路飙升,在爱情的火焰里晕头车转向不能自我的柳妞,除了没跟饶三军上床之外,她什么都可以依从。在了解饶三军冷淡她而转向洗钰英,柳妞怒形于色仰天长叹道,“天哪!甩掉我的话,倘若洗钰英的容貌比自己好还情有可原,可找到了比我自己差的恋人,就只怪他有眼无珠。哼!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今后莫想再过安稳日子!”

可柳妞早在一个星期之前,率队去农场需要劳动两个月呀?自己在酒桌上说的那些话她不可能知道。不过又想,会不会有人给她写信或打电话?这种情况下不是没有可能!当然,饶三军还是找到了那天酒桌同饮的每个人,询问会不会无意将那天满嘴胡说八道话传出去?当找到了小王,还未等饶三军开口询问,小王便解释说,“军哥,洗钰英跟你要一刀两断,我们听到了心里难受。这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人,不嫌事多,坏了你的好事。不过,要我说哇,军哥,我得申明,这事跟我们家的王二没有关系呀?”

饶三军拍了拍小王的肩说,“哎呀!小王,你们家里的王二品德谁个不知,三天两头闲不住她的那张嘴,无事惹事,出事怕事。小王,今天你说这是跟你家王二无关,岂不是和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的讽刺故事同出一辙?小王,要我说,你这是不打自招,说什么?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今后,把握好你的这张嘴,有什么事情,图嘴巴快活,首先桶到你家王二那里。”

这天,五七年从农场进了一大货车的西瓜,可能由于货车出了点问题,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洗钰英让大家稍等一下,不然,大货车上晒了一天的西瓜,如果不及时分给大家就会烂掉。王二说她的儿子稍大些,何花香的龙凤胎儿女需要人照顾,让何花香先回家,待分完西瓜,她会送到何花香家里去的。

何花香见王二肩背着沉重的西爪来到了她家,何花香赶快打了一盆水,将毛巾在水盆里拧好后递给王二笑着说,“二姐,太不好意思了,这么大热的天,让你背着沉重的西瓜。本来让我们家的厉荠乐去拿西瓜,乐乐的工作二姐是清楚,搞不好常常去其他厂家。这增加了二姐的麻烦,再说,你家也有孩子,里里外外一大摊子忙不过来……”

王二一下子抱起了他们的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忙打断何花说话,“香香呵!跟我还客气什么呢?谁家没有个困难的时候?今天也蛮巧,平日车间总有加班的事情,这个时候是他忙的时候,今天下午原材料没有领到,因而提前回家。本来呢,小王自告奋勇要把西瓜送过来,我想,平日都是我在忙,今天就让他多操持点。体会一下我平时和他一样忙上班,同样下班回家,凭什么只有我做完全部家务?”

在开着电扇的凉快地方,王二轻轻地抚摸着雁雨粉嫩的小脸蛋,笑哈哈说,“雁雨,这么漂亮的娃儿,将来愿不愿意来我家,做我们的家儿媳妇呀?好!愿意吧?将来等过了门,娘天天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说不定还为我们老王家兴旺发达出大把力咧!雁雨,你说好不好?”

何花香推了一下王二笑着说,“二姐,孩子才多大?我看你这个当媳妇的才刚刚开始,就寻思要娶儿媳妇了。荷!让我宝贝姑娘当你儿媳妇?你不瞧瞧你那儿子,整天拖着两条恶心的鼻涕,调皮捣蛋的德行,与我漂亮姑娘配么?二姐呀!心里冒得数?”

平日关系融洽,说话都很随意,不管说什么样的话都无所谓。随后,何花香用埋怨的口气说,“二姐,是不是这回把饶三军搞惨?洗钰英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我虽然不喜欢洗连长,看她这些日子无精打采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二姐,今后别把人搞得无立锥之地,不能得理不饶人啦!”

王二分辩说,“香香,这事还真的是不怨我,不知是哪个咬舌头的,有鼻子有眼说得就和她亲眼目睹的一样。香香,这传话的人,你多添一句,她再加一句,越传越神乎。你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以后和廖嫂子、辜大姐、沙大娘说话多长个心眼,随么事情到她们嘴里,水能说得可以点灯,真的,不骗你!哦!这事要说是他自作自受,以为自己还真的是什么文人墨客,组织了什么一个艺术沙龙,连我们家里的小王也跟风。不!应该说是抽风,香香,你说说看,一个压土地进厂的农民,也跟着舞文弄墨写的什么诗。云里雾里不晓得写的什么?就拿这句‘老牛喘粗气拉着玻车’来说,是么意思嘛?可想不到,还有几篇登上了著名的诗刊上。因而,他们自己创办的《双峰艺苑》刊物越来越大,简直就是烧钱。还经常组织什么笔会,所领的工资除了够他的伙食费,几乎全花在了这方面。”

稍停一下,王二接着说,“香香,钱花在这上面,我虽不满,但还可原谅。给他的诗友玉婷写的赞美诗歌,肉麻吹捧让刚刚踏上社会的小丫头晕了头。我真的是不敢想,会不会借笔会的由头,去外开房?哦!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香香,你也晓得我们的五七连,算得上是最出色的情报站。有人告诉我,你们家里的厉荠乐和那个瑞典娘们,在一起说说笑笑走得蛮近。香香,不怪我想歪了,那国外的娘们浪漫得很。何况,她的丈夫有病在身,那方面的事情不行,谁能敢保证不会发生意外的事情发生?香香,现在的乐乐可是在走上坡路,玻璃技术上还总获奖励,很有可能在工厂技术部门独挡一面,不能为这件事情栽了跟头吧?香香,莫怪我这个当姐的多嘴多舌,男人啦!你不替他把好关,难免会有后悔莫及的时候。”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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