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
我救方子爱。
她的姐姐却在临死前威胁我:“不要救我妹妹,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人命关天,我没听劝,还是救了她。
救完之后,她的姐姐似乎真的变成厉鬼找上我了。
可是,直到自己将死之时才知道,原来我是别人的犯罪筹码。
1
“成交。”
“哼,算你识相,我走了,这小子的尸体你自己处理吧。”
“等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追到这来的?”
“嘿嘿,定位器。”
听到定位器,我最后的意识突然被唤醒了一些。
这时,我隐约听到了警车声,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笑得他们毛骨悚然。
2
我叫陈梁,28岁,是名滴滴司机。
晚上十点多,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敲门声,且伴有男人的呼喊声。
什么情况?
还顾不上掏钥匙开门,便匆匆朝楼上走去。
房东万叔用手不断拍打走廊尽头方家姐妹的房门,一边拍打一边朝里喊:“萧玉,子爱,开门!”
我顿感情况不妙,急忙走过去问万叔什么情况。
万叔焦急地告诉我说方家姐妹反锁在屋里要自杀。
自杀?
我当场吓了一跳,急忙两脚将房门踹开,跟万叔冲了进去。
只见两姐妹嘴角挂着白沫,翻着白眼,身体蜷缩地躺在沙发边上。
妹妹方子爱已经昏死过去,姐姐方萧玉尚有一丝意识。
万叔赶紧拨打急救电话,而我准备给停止呼吸的方子爱做人工呼吸。
怎料,刚弯下身子,一旁的方萧玉突然用翻白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拼尽最后一口气威胁道:“不要救我妹妹,否则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人命关天,我没听劝,还是做起了人工呼吸。
而她,见自己的妹妹慢慢有了呼吸,竟然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即晕死过去。
很快,救护车赶到,妹妹带到医院进行抢救。
遗憾的是,姐姐方萧玉当场不幸离世。
3
转眼一周过去。
方子爱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
由于方家姐妹没有家人,房东万叔见她们可怜,便出资办理方萧玉的后事。
出发去殡仪馆参加葬礼前,我去万叔家等他一起去。
万叔给我倒了一杯水,继续收拾东西。
我坐在沙发上,接过水杯喝了几口,便问道:“万叔,你说方家姐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服毒自尽呢?”
“肝癌,方萧玉得了肝癌,医生说她最多活不过一个月。”
“啊,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一脸惊讶,继续道:“她自己怕痛苦,服毒自尽情有可原,但为什么要毒害妹妹呢?”
万叔突然一顿,坐到我身边,将手放在我的大腿上,解释说:“哎,方萧玉啊,或许是怕自己死后没人照顾她的傻妹妹,所以两人就干脆一同服毒自尽了。”
“这……这也太荒唐了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当场僵住,直到万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该出发了,我才缓过神来。
4
从万叔家里出来,阴沉沉的天下起了雨。
方家姐妹没有亲戚朋友,方萧玉唯一的家人方子爱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所以葬礼只有我跟万叔,外加几个举行葬礼仪式的工作人员。
原本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对鬼神之说产生了怀疑。
万叔对着方萧玉的遗像行礼作揖,没有发生什么,到我行礼作揖的时候,遗像好像冲我发怒一样,突然“啪”的掉在地上,玻璃相框瞬间砸出蛛丝网裂纹。
我吓得当场“啊”地叫了一声,万叔跟工作人员顿时也都吓了一跳。
不过司仪急忙解释说是没放好,让我们不要害怕,说罢拾起破裂的遗像放好,虔诚地拜了拜,此事才算作罢。
本以为诡异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可没想到在最后告别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方萧玉的遗容,她的眼睛却突然睁开了,翻着白眼的眼角流着血泪,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阴笑。
这次,我当场吓晕倒地。
万叔急忙将我扶到旁边,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待我渐渐苏醒后,他一脸惊恐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见到的情况跟万叔说了一遍,万叔当即跑过去看了一遍方萧玉的遗容,然后走过来跟我说,“没有你说的情况啊,你是不是看眼花了?”
难道真是看眼花了?
可我怎么觉得如此逼真呢?
我想亲自去确认一下,但心里着实害怕,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过,方萧玉死前的那句话从我的记忆里飘出来,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
难道她真的变成厉鬼回来找我了?
5
方萧玉的后事处理完后,我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本打算下午出车的,但雨越下越大,又实在犯困,于是便躺在沙发上睡觉。
很快,我睡着了,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漆黑的夜里,我穿着寿衣,躺在一处破庙院子的草地上。
身边是一个坑,坑里放着一口空棺材,盖只盖了一半。
头顶则是放着一张我的遗像,遗像前点了香烛和摆了供品。
这是谁在搞恶作剧?
我吓得满头大汗,朝夜里的空气骂了一句“哪个混蛋快出来”。
刚骂完,突感后背一阵冰凉。
缓缓扭头朝肩膀看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贴着我的后背,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双翻着白眼珠子、眼角流着血泪的眼睛刚好与我对视。
“我说过,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
我吓得惨叫一声,随后裤裆一热,开始拼命跑。
一边跑一边试图说服她手下留情:“你是方子爱的姐姐啊,如果你爱她,就不应该夺走她的生命,而是让她好好活着。”
“哼,活着?活着让她受人欺负吗?她可是个残疾人啊,有的人竟然下得去手!”
死去的方萧玉说罢,突然愤怒地掐住我的脖子,“你为什么救她?她活着倒不如死了啊!”
我被掐得头昏脑胀,眼看就要窒息。
好在此时,门外的敲门声将我从梦里拉了回来。
我摸了一下湿透的裤裆,急忙去换裤子。
一边换一边朝门外喊道:“谁啊?”
“是我,你万叔。”
匆匆换好裤子,喘着粗气去开门,只见万叔手上拿着一瓶白酒和打包的饭菜。
“小陈啊,还没吃饭吧?万叔给你打包了几个菜,赶紧趁热吃。”
说罢,走进屋将饭菜摊开在茶几上,并给我倒了一杯酒。
万叔是个热心肠,只要是他的租客,他都像家人一样对待。
我用手搓了搓脸,将刚才遗留的惊恐色擦去,“万叔,太谢谢你了。”
感谢之后,我开始小吃小喝起来。
万叔坐在我旁边抽着烟,默默看着我。
这时,我突然想到死去的方萧玉刚才梦里的话,于是便问:“万叔,方家姐妹服毒自尽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万叔夹烟的手微微一颤,“应该不会吧,你为什么这么问?”
“一种感觉。我感觉方萧玉毒死她妹妹,并不是因为舍不得她妹妹,而是因为担心她妹妹受人欺负。”
万叔一听,突然被烟呛得咳嗽了两下,然后连连摆手,“不可能吧,她一个残疾人,怎么会有人欺负她呢。”
虽说方子爱脑子残,但她身材好,长得又漂亮。
丝毫不会影响体验。
所以,我不赞同万叔的观点。
反倒觉得残疾人更容易受人欺负。
尤其是像方子爱这种貌美如花,心智却只有五六岁的姑娘。
不过,万叔是我敬重的人,我保留了自己的观点。
“也许吧,对了万叔,我刚才梦到方萧玉了,她不会真的变成厉鬼找我吧?”
我说得很委屈。
万叔一听,顿时一笑,“咳,世上根本就没有鬼,不要多想了。”
可说到这里,他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深深抽了两口烟,犹豫片刻后又说:“不过小陈啊,给萧玉举办葬礼的严司仪让我提醒你,让你最近小心点。”
我听后头皮一麻,原本想在万叔那里寻个心安,却不料最后得到一个心神不宁。
我急忙向万叔寻求主意,万叔倒一脸淡然,用眼神牵着我看向茶几上的白酒,“怕啊,喝两口就没事了。”
说罢,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离开了。
6
今天又是雨天。
因为昨晚害怕,所以就喝了点酒,一觉睡到了中午。
在楼下快餐店简单吃了午饭后,我便出车了。
刚开始一切顺利,可拉第三个乘客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
一名女乘客上了车,说去南桥医院,还特意跟我说去看她的妹妹。
当时我没在意,可到医院附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方子爱就住在南桥医院。
不觉后背一凉,透过后视镜看去。
天呐,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后座上坐的哪是乘客啊,分明就是死去的方萧玉。
她冷冷地瞪着我,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我拼命地挣扎,可怎么也挣扎不掉。
最终车子失去平衡,“嘣”地冲到路边的花坛上才停下来。
我被撞得头昏脑胀,但好在摆脱了那双可怕的手。
也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推开车门,跑出车外。
可刚从车上下来,却听到后座上传来一个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迟疑了片刻,我缓缓朝里看去,此刻里面却又是最初的那名乘客了。
乘客的头部受伤,正在流血,还好我们已经到了医院。
我急忙将她扶出来,带去医院做了包扎,并开始陪她做各项检查。
女人的态度很不好,在检查排队的空当,我给万叔打了个电话。
此时,万叔刚好在南桥医院照顾方子爱。
万叔是个经历大风大浪的人,而我只是一个大学毕业后开了几年滴滴的毛小子。
所以,为了防止乘客讹钱,我觉得给万叔打个电话,让他出面调解是有必要的。
看到万叔急急忙忙从走廊的一端走过来,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急忙握住他的手,深深地喊了一声:“万叔。”
万叔朝我点了点头,问我有没有受伤,我说无碍,他才放心地去和乘客沟通。
有了万叔的出面,乘客也没有为难我,好在她全身检查之后只是一些皮外伤,所以最后我只付了检查的费用和额外补偿的500元钱。
送走乘客之后,万叔告诉我说方子爱的病情已经稳定,再观察两日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很开心,因为当时医生说,若不是我及时替她做人工呼吸,她是保不住的。
所以我救回了一条人命,值得高兴。
可一阵高兴后,转念一想,她的姐姐却要我的命,我又变得十分焦虑。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万叔坐我的车回家。
我在车上把下午发生车祸的原因跟万叔讲了一遍,他听后连说几个“不可思议”,最后也开始重视起来,建议我赶紧抽空去方萧玉的坟前祭拜一下。
回到家后,差不多是吃晚饭的点了。
为了答谢万叔,我准备在楼下餐馆请他吃一顿。
他却替我考虑说:“外面吃不划算,去我家吃吧,尝尝我的厨艺,顺便陪我喝两杯。”
万叔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吃一顿也花不了几个钱,我执意要请。
但万叔更是执拗,“小陈啊,你一年挣不了几个钱,年纪也不小了,得攒钱娶个媳妇。”
我无言,只得跟着万叔去了他家里。
几杯酒下肚之后,万叔有些胡言乱语了。
他看起来有些伤感,红着眼跟我诉苦说:“小陈啊,我对妻子这么好,她却闹着跟我离婚,你说,她在外面是不是有男人了?”
我被问得瑟瑟发抖。
“万叔,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说罢,去搀扶万叔。
不料,万叔在嘴里念叨着那句“要是让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中睡去了。
7
第二天上午,万叔陪我来到郊区的墓地。
在方萧玉的坟前,我给她上香,求她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可那香怎么也点不着,我和万叔急得冷汗直冒。
万叔嘴里不断念叨,对着墓碑替我求情:“萧玉啊,给万叔个面子,以后就不要再缠着小陈了啊,你放心,每年清明,我们会来看你的,还有你妹妹子爱,我们也会替你照顾好她的,安心去吧。”
说罢,万叔重新点香,可还是点不着。
这下我和万叔的脸唰地一下惨白了。
万叔摇了摇头,无奈道:“哎,小陈呐,你还是请个高人看看。”
回来的路上,我和万叔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很是压抑。
回到市区后,万叔说要去医院办理方子爱的事情,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自己去找一个叫李英锐的阴阳先生。
我按照地址很快找到了一个卖死人东西的白事铺。
白事铺的老板就叫李英锐,看起来五十多岁,但头发已经全白。
我告诉李先生说是万叔介绍过来的,然后把自己遇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他一直都在认真地听,表情从开始的从容淡定直到最后的阴沉煞白。
我看他表情的变化,心情更加的忐忑不安。
最后他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但说可以与死去的方萧玉沟通,看她需要我做什么。
只要能与她沟通,那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李先生用瓷碗装了一碗大米,然后用红布包裹着在我头顶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最后将红布揭开,仔细盯着碗里的大米看。
看了一会儿后,他一脸深沉地告诉我:“死者说,若想化解她的怨念,要么你死,要么让她们姐妹团圆。”
我听后顿时僵住了。
我明白,李先生话里的意思是要么我死,要么方萧玉的妹妹死。
可方萧玉好不容易救活了,她怎么能死呢?
而我,更不能死啊!
如果我死了,那老家父母治病欠下的几十万巨款就没人还了,而且父母的下半生也就陷入了无底深渊。
“非得死人才能化解吗?”
李先生没有回答,只是给了我一个护身符,让我自求多福。
我脑袋剧痛,仿佛要四分五裂。
李先生又急忙端来一杯水递给我,喝了几口之后,情绪才渐渐恢复。
“哎,李某实在无能为力,”李先生重重叹了口气,“你走吧。”
这时,我的眼泪开始在眼里打转。
我给李先生塞了一个红包。
李先生执意不收,将我送出门外。
8
离开李先生那里后,我的情绪很失落。
准备去附近的公园走走。
可万万没想到,刚走到斑马线中间的时候,一辆车闯红灯,直接朝我撞过来。
还好我闪躲及时,车辆从我眼皮底下过去了。
我吓得满头大汗,同时心中燃起一团怒火。
正要朝那辆车骂几句,却看到那辆车的车顶坐着一个冲我笑的女人。
这时,我哪还敢骂啊,急忙捂住嘴,撒腿就跑。
我一边跑一边想,想着想着,我突然停下,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要杀了她。
9
来到方子爱的病房,此时,她刚刚睡着。
一名护士摘了她的针管,嘱咐我不要打扰她,就出去了。
我坐在病床一侧看着沉睡的方子爱,心脏突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渐渐地,我脑袋里好像同时放映几十部恐怖片一样,折磨着我几乎要疯掉。
我开始不断拍打自己的脑袋,突然余光发现我对面竟然坐着一个女人。
缓缓抬头一看,是方萧玉的冤魂。
我吓得尖叫,但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听到她歇斯底里地重复着:“为什么要把我妹妹留在世上?为什么要救她?”
突然,我跟疯了似的,从方子爱的脑袋下抽出枕头,猛地捂住她的脑袋。
方子爱从沉睡中猛地苏醒,她双手抓着我的双手,开始拼命地挣扎。
挣扎中,我开始全身发冷,变得害怕起来,于是手又渐渐松开了。
松开手的同时,我的余光突然发现,一双眼睛正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死死盯着我。
我吓得急忙掀开枕头,身体连连后退几步。
门外的人冲了进来,狠狠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陈梁,你到底要干什么?!”
“万叔,我……”我摸着脸,无话可说。
“滚!”
万叔气得脸色煞白,一把将我推出一米多远,然后去安慰惊魂未定的方子爱。
方子爱缩成一团,颤抖地看着我,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的痛。
呵,竟然要谋杀一个残疾人,你不配活在世上啊。
我后悔不已。
10
我几乎要被折磨疯了。
踏出医院大门,我冒险给那个女人打了一个电话。
原本我和她约定暂时不见面的,但如今我急需一个人来发泄。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一家宾馆,女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一进门,女人就捧着我的脸,“小梁梁,一个月没见,想死我了。”
女人穿着性感,皮肤白嫩,我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抱起,扔到了床上。
刚解开衣服,女人突然握住我的手,“你过来找我,万朋义没发现吧?”
“放心吧,他还在医院。”
“呵,那就好……啊,你轻点。”
……
战斗在惶恐中结束。
我倚靠在床边抽烟,女人的脑袋枕在我的腿上,“阿梁,你看起来憔悴了不少,有心事?”
“珍姐,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身边的女人叫贾珍,是万叔的妻子。
“鬼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怎么,你遇见了?”
“嗯,我被方萧玉的鬼魂缠上了,因为我救了她妹妹。”
“那她缠得出奇,要缠也是缠万朋义那个狗东西才对啊!”贾珍说着就来了气。
“什么意思?”我感觉她话里有话。
贾珍坐起,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喷到我的脸上,一脸轻笑,“你还不知道吧,方子爱之前怀过孕,还堕了胎,是万朋义弄的。”
贾珍的话让我很震惊。
“不可能吧,万叔平时看起来可是一个本分的老实人。”我有些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方家姐妹当初服毒自尽,跟他万朋义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里,贾珍突然将红唇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阿梁,我怀疑方家姐妹当初并不是服毒自尽,而是被姓万的下了毒。”
“嗯?”我顿感不可思议,“不可能啊,如果是万叔下毒害方家姐妹,当初我去救她们的时候,方萧玉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呢?”
“因为报恩,”女人解释道:“方家姐妹租我们家房子快八年了,但姓万的从来没收过她们租金吧,而且方子爱每年要大笔钱做康复治疗,这些钱哪里来的?还不是姓万的给她们的。”
“所以说,她们就算被姓万的毒死,也不愿意揭发他的罪行。”
此时,我竟然有些相信女人的话了。
另外,我也似乎明白为什么方萧玉就算死也要带走她的妹妹。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我不信。”
“嗯,不信就不信吧,反正我提醒你,姓万的不是好东西,”贾珍说着,红唇重重落在我的脸上,“啵”地狠狠吸了一口。
“贾珍,上次你说带我出国定居,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等我和姓万的离婚后,咱们就立刻出国。”
“我现在就想离开这座城市了,你们离婚还要等多久?”
“还不清楚呢,姓万的一直拖着不肯离,我也拿他没办法。”
“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嗯?”女人一脸疑惑。
我没解释,接着问:“珍姐,那100万准备好了吗?”
“放心啦,早准备好了,不过虽然我是花钱买的你,但还是希望你能真心对我。”
珍姐是个富婆,虽然快五十岁了,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又会疼人,我当然会真心对她。
而且,有了这100万,老家年迈的父母和上大学的弟弟以后就算是有保障了,没什么担心的。
“我会的。”说罢,我将眼前的富婆搂进了怀里。
11
从宾馆出来,我给万叔打了个电话,想约他谈谈。
他说还在医院忙,要等晚上。
晚上,万叔特意做了几道好菜。
酒间,他问:“今天打了你一个耳光,你不会怪万叔吧?”
我说:“万叔打得好,我怎么会怪您呢。”
万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陈呐,万叔其实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呢,所以,我怎么能看着你今天做那种傻事呢。”
说完,突然朝我隐隐一笑,我顿感不安,甚至有些害怕。
因为他的话里带着一种责备,这种责备听起来反倒怪我没有杀了方子爱。
“哎,今天我也是鬼迷了心窍,”说罢,端起酒杯,“来,万叔,我敬您,谢谢您这五年来一直对我的照顾。”
我和万叔一饮而尽,随后便又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之后,我终于问出了几次想问但每次都被咽回去的那个问题。
“万叔,上次方家姐妹反锁在房间里自杀,您是怎么知道?”
万叔一听,当场僵住。
他万万没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万叔才不紧不慢地说:“哦,我见她们一天没出门,想去看看,可敲了半天门,里面无人应答,所以我猜她们肯定是做傻事了嘛。”
万叔表现得很淡定,但我还是能从他的神情里捕捉到一丝反常。
一口酒倒进嘴里,冲着灼心的酒劲,我继续问:“哦,对了万叔,您应该知道方子爱之前怀过孕吧?”
此刻,万叔脸色突然煞白,手死死捏着酒杯,但说话的语气却是稳如泰山。
“嗯,听说过,”说罢,同样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盯着我问:“小陈,方子爱怀孕的事是不是贾珍告诉你的?”
万叔很爱他的妻子,始终放不下她,一直拖着不愿意离婚。
如此下去,我还怎么跟他妻子出国?我还怎么拿到那笔安家费?
所以,我得让万叔恨他的妻子,在他们离婚的道路上加些催化剂。
实际上,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点了点头,“嗯,她还说让方子爱怀孕的人就是万叔您。”
12
万叔听后,顿时大发雷霆,狠狠啪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贱H!”
“万叔,您消消气,嫂子的话我是不信的。”
此刻,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微微的笑意。
不料却被万叔抓个正着。
“你见过她?”万叔开始不怀好意地瞪着我。
我不太紧张,因为事先做好了准备。
“嗯,”我掏出一张打印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万叔,“今天嫂子来找您,您不在,她就把协议书留给我了,顺便给我说了那些。”
万叔接过离婚协议书看都没看,撕成碎片扔到地上,然后冲我哈哈大笑,“小陈,你啊!”
我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他不会看出什么端倪了吧?
经过短暂的发愣,万叔趁此给我和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一饮而尽,“没错,那个傻子就是我弄怀孕的。”
“半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开车从智力康复中心接方子爱回家,不料半道突然电闪雷鸣,下起暴雨。”
“雨大得车辆根本无法行驶,我只得将车停到路边,等雨小点再回家。”
“方子爱坐在后座上被电闪雷鸣吓得瑟瑟发抖,于是我便来到后座上抱着她并安慰她。”
“她很依赖我,死死将我抱住,在我身上一蹭一蹭的,后来就……”
说到这里,万叔一脸无奈,就没有继续了。
万叔向我坦白,我很意外。
同时,让我接下来的行动变得更加轻松。
我继续问道:“所以您怕此事败露,就投毒杀人灭口?”
怎料,刚问完,万叔直接将酒杯摔在地上,抓住我的衣领,“你他娘的,在胡说什么呢?你说方家姐妹服毒自杀跟我有一定关系,这个我承认,但你说是我投毒,我坚决否认。”
这是我第一次见万叔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他对我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我心里的决定就坚定了一些。
“30万,给我30万。要不然我就把你强J方子爱的事情说出去。”
我的话犹如一道闪电,直接劈在万叔的身上。
他气得顿时无语,开始不断地捋自己的胸口疏气。
过了大概一分钟,万叔恢复了平静,一脸鄙视地看着我,“呵,小陈,你也太天真了吧,现在什么都得讲究证据。”
话音刚落,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这算是证据吗?”
万叔当场气得吐血,“你!好,我给你。”
30万对于在一线城市的市中心拥有十几套房子的万叔而言,不算什么。
因此我也坚信他不会为了这点钱而摊上官司。
“我要现金,明天上午10点前备好,我在阳金公园等你。”
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
走到房门处,我突然想到一句话,停下来提醒道:“万叔是个体面人,如果不想身败名裂,就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嫂子,还有警察。”
万叔看着我,手握双拳,咬牙切齿。
但又能怎样呢,只能干巴巴地目送我离开。
13
万叔的家离出租屋不远。
开车行驶十来分钟后,我便回到了小区。
可万万没想到,我从车上刚下来,鼻子就被人捂住。
随后闻到一股药水味,人就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不知身处何地了。
只知道在一个十几层楼高的框架结构的建筑物里。
眼前除了一盏手电的微光,四处一片漆黑,但远处却是灯光璀璨。
微弱的光里,我见到了一个男人,“万叔?”
万叔见我醒来,朝我冷冷一笑,然后将手中的录音笔直接砸碎,“呵,就这玩意,还勒索我?你知不知道我之前是干什么的?”
“黑……社会?”
醉意还未完全散去,我傻乎乎的问道。
“黑你妈个头,老子之前是搞工程的。”
“然后呢?”我继续犯浑地问。
万叔简直无语,凑到我的耳边,“你说,我把你扔到搅拌机里跟混凝土一起浇灌到这栋建筑里,会有人发现吗?”
这时,我的醉意猛地一飘而散,身体吓得直哆嗦。
万叔见状,一阵哈笑,随后掏出一把匕首,在我眼前晃动,“不过,把你搅拌之前,我要把你的血一滴一滴地放干。”说着,就要割我的手腕。
我吓得额头暴雨倾盆,开始拼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求饶:“万叔,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吧。”
“哼,放过你?”
万叔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你勾引我老婆,叫我怎么放过你?”
“万……万叔,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勾引嫂子啊!”
“还狡辩,你们今天去宾馆偷腥,老子都见到了。”
原来,万叔早就知道了我和他妻子的关系。
我吓得牙颤,万叔抓住我的左手,匕首就要划破我的手腕。
此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万叔把匕首暂且收回,急忙掏出我的手机。
一看见是他的妻子打的电话。
他气得狠狠捶了几下胸口,然后将手机摔在地上,匕首直接划破我的左手腕。
手腕顿时一阵刺痛,就像电锯猛地割破树皮一样。
鲜血开始不断从伤口处喷涌,我的心跳开始急剧上升。
万叔见我惨白的脸,笑了。
“慢慢等死吧,”万叔说着,靠在一根框柱上,“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看着自己的血一茬接一茬地往外流,我哪还有心思听什么秘密啊。
我只想求万叔放过我,“万叔,求求您了,放过我吧。”
万叔没搭理我,自顾自地说出了他的秘密:“小陈呐,你见到死去的方萧玉,那其实都是幻觉。”
“幻觉?”这时,我突然对这个秘密来了兴致。
“没错,去参加方萧玉葬礼那天,你来我家,我在你喝的那杯水里放了致幻药。而后,每次咱们喝酒的时候,我同样在酒里给你放了致幻药。”
“可我明明见到的都很真实啊!”
“哈哈,单凭方萧玉死前的遗言肯定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所以我安排严司仪摔遗像,雇女乘掐你脖子,甚至还雇车闯红灯撞你……哦,对了,还有香点不着,也是我动了手脚。”
“这么说,李先生也是你的人?”
“没错,他的话就是我让他这么说的,而且那天他给你喝的水里同样放了致幻药。”
“难怪,我还纳闷李先生给我喝的水,味道怎么跟你第一次给我喝的一样。”
“哈哈,现在知道已经迟了。”
14
“为什么要这么做?”
鲜血已经滩了半个平方,我的精神渐渐恍惚,身体的皮肉也开始微微抽搐。
“因为你夺走了我的妻子!我要制造恐惧来误导你杀方子爱,然后将你变成一个杀人犯!”
此时,万叔突然站起身,冲我嘶吼。
尽管声音很大,在四周回荡,但惊扰不到其他任何人来救我。
原来这背后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我很愤怒,但同时又庆幸自己没有上当杀了方子爱。
“只可惜让你失望了。”我无力的话里夹杂着冷冷的嘲讽。
“是啊,”此时,万叔抓起我另一只手,“真可惜。”
说罢,男人面部扭曲,冷如冰霜,匕首再次划破我的右手腕。
痛感神经已经麻木,皮肉也渐渐退了色,没有了温度。
所以明明手腕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感觉也只是几只蚂蚁在咬罢了。
这时,我脑海里突然生出一个疑问,“方家姐妹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毒?”
万叔见我将死,也满足我的好奇心。
他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当初,我的确想用煤气毒死她们,因为方萧玉将我搞她妹妹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妻子,从那天起,我们夫妻的感情就突然恶化了。”
“所以我要报复她们。那天我去她们家的时候准备对她们下手。”
“可万万没想到,她们竟然自己服毒自尽了。”
话音刚落,黑暗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哈哈!”
紧接着,女人现身。
声音很熟,眼睛眯得只有一丝亮光的我,顿时兴奋地睁开双眼。
一个女人现身,关掉正在录视频的手机塞进兜里。
见到女人,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免朝她深情地喊了一句:“珍珍!”
不料女人却冲我怒吼:“闭嘴!傻不拉几的,你以为老娘真的看上你啊!”
说罢,又一脸得意:“你错了,告诉你们吧,其实方家姐妹是我下的毒。”
万叔瞧着女人的口袋,脸色已然惨白,“手机给我,要不然我连你也杀了!”
女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淡定下来,“我的闺蜜就在楼下,视频我已经传给她了,如果我有事,你跑不了。”
“你!”万叔无语,长长呼了口气,忽而疑惑又问:“你为什么要毒害她们?”
“因为我看不惯你姓万的这些年大把大把地给她们用钱。”女人咬牙切齿地说。
“呵,”万叔冷冷一笑,试探性地问:“你刚才录视频,莫非是想敲我一笔?”
万叔一言道破,女人也很干脆。
“没错,我要跟你离婚,所有财产我8你2,要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这时,万叔一脸惨白地看了我一眼,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料女人冷冷一笑,“晚啦,他已经死了。”
的确,此时的我眼睛紧闭,全身毫无知觉,脑海里也只剩下最后一点愤怒和无助的意识。
而恰在最后的一点意识里,我深深地明白:珍姐一开始主动亲近我,其实是为了挑起我和她丈夫之间的仇恨,然后借她丈夫之手杀了我,最后又用我的死来作为万叔犯罪的筹码勒索他。
悲哀啊!原来我是万叔的猎物,同时也是那个女人的筹码。
“成交。”
“哼,算你识相,这小子的尸体你自己处理吧,我走了。”
“等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追到这来的?”
“定位器。”
听到定位器,我最后的意识突然被唤醒了一些。
这时,我隐约听到了警车声,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笑得他们毛骨悚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女人在我身上隐藏的定位器,我早就发现了。
为此,我特意买了一款能够录音,定位和报警功能的戒指。
我的血已经流干。
显然等不到警察来救我了,但眼前两人即将得到惩罚,这也算是遗憾中的欣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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