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晓芬
总有五年了吧,我们小区后面新建了一个住宅小区。由于夯实地基,我家屋后的一排房子受到影响,墙缝开裂,墙体走动。这一排不在计划之列的房子被拆迁了。这样屋子后面留下了宽约二十米、长一百五十米左右的一片空地。勤劳的邻居们拾砖头,捡瓦砾,再垫些土,硬是开辟成了一片土地,种上瓜果蔬菜等。正对着我家屋子的是一块油菜地,邻居每年只种油菜。每到春天菜花一片金黄时,我总喜欢来到地前欣赏一番。今年又是一片菜花黄,好像比往年更旺盛一些,我又伫立于此:满眼金灿灿、亮莹莹的。久闻不厌的花香,还有那熟悉的嗡嗡蜂鸣,猛然触动了我的思绪,将我带到了那遥远而又似在眼前的童年。
一、掏蜜蜂
儿时,掏蜜蜂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春天惊蛰一过,气温回升。三四月间,地头一片菜花金黄,村里村外槐花飘香。这时,到处小鸟啾啾,蜂儿嗡嗡。村里的孩子可就有事干了,以我为首的一群顽童先跑到地里采几枝油菜花,装在瓶子里,然后绕村串巷找蜜蜂,这不是人工养的蜜蜂,说不出种类,叫不上学名。它和蜜蜂一般大小,颜色也很相似。那时村里房子属于老建筑,清一色的土墙小瓦屋,聪明的蜂儿不知啥时,在墙上挖出了大大小小、高低不一的洞儿,洞口直径不过一厘米。远远望去,像是散落的星星,一小片、一大片,墙上尽是洞洞,蜂儿就藏在这些洞里,不知它们是飞累了在这里休息,还是要在这里生儿育女。
晌午或傍晚时分,我们会四散分开,各自为阵,掏起蜂儿。一个瓶子,一根篾棒,是我们掏蜂子的工具。要说掏蜂儿,我可是颇有经验,来到土墙前,一看,此时正有许多蜂儿在飞,看着它们钻进哪个洞;二找,凑近每个小洞,找哪个洞里有蜂儿;三听,用耳靠在洞口听有没有声音。这些蜂儿钻进洞里,一般都是头向外,看到洞里有蜂儿便赶紧用篾棒戳,要轻捅,否则会将它们捣死。蜂儿被我们搅得不得安宁,只好往外移动,这时只要瓶口对准洞口,那就是请君入瓮。有些蜂儿比较幸运,因洞儿深,它们躲进深处,再也不出来,我们小棒够不着,也就作罢了。每当掏到一只蜂儿时,我们会兴奋地大叫。忙碌了一阵,大家会凑到一起比一比,看谁掏的蜂儿多,谁掏的蜂儿大,我常常会享受殊荣!大人们可不让我们掏蜂子,说蜂子会追(蜇)了我们,钻入我们的耳朵,可我们哪里听得见?
那些被我们捉住的可怜的蜂儿虽然在瓶子里有菜花,哪知它们会不会吃,能不能吃?可能不两天就一命呜呼了。紧接着我们又来第二拨、第三拨掏蜂子,能玩几天,全不记得。
二、挑猪菜
1960-1980年代,农村几乎家家都养猪,茅厕(si)里都有一个木桩钉成的猪圈。白天大人们在生产队上工,孩子们上学。上学时常常会带上一个篮子,放学后去挑猪菜(充做猪饲料,稻糠不够猪吃)。
挑猪菜一般是结伴成群,大家到田野里各自忙活一阵后,基本都会将篮子装满。等到都挑了满满一篮子菜时,就可松一口气了。于是,男孩子们就在田头地沟、草滩上玩起了撂铲子窝。玩法是:随意选一块地方,挖一个容得下几个铲子的小坑,在离坑总有六七米远的地方画一条线。大家都站在线前向坑里扔铲子。之前,每人从自己篮子里抓出一大把菜放在一边,铲子投进坑里为赢。投中了便有一阵喝彩声,谁投不中,往往会传来一些幸灾乐祸的笑声!紧接着他的菜就被赢的人瓜分了。玩耍中如此几次下来,有的人菜篮子就空了,可怜的他又得去奋力战斗一番,不然回家可交不了差,少不了一顿挨打。这多为男孩子玩,往往混入几个女孩子,他们也不介意。因为这是女孩子的弱项,命中率不高,他们好赢菜。不知是谁传下来这个“赌博”的方式,让高手取巧,输者多劳。可大家却久玩不厌,乐在其中!
男孩子撂铲子窝,女孩子也自有玩法。我们找来一种不知名的黄色小花,有四五片花瓣,花瓣底部有一粒宛如绿豆大小带有粘性的小球。将它与花粘贴在耳垂前侧当耳花,然后掐来几根山芋藤茎,去叶左右对折掰断,利用外皮相连成串做成耳坠,挂在耳朵上。然后互相欣赏,臭美一番,好不惬意!
三、捞泥鳅 · 摸螺蛳
我生长在农村,在我童年的时候,家家生活条件都不太好,人们吃荤菜的不多,有的人家一年到头鱼肉虾吃不了几次。为了改善生活,孩子们练就一些本领,经常会抓鱼、捉虾、捞泥鳅。每年四月份生产队插秧前,都要把水田里的泥土用耙整理平整方好插秧。耙在水里来来回回将水弄得浑浊一片,这时许多泥鳅被呛得浮出了水面,抬眼望去,只看到一点点脊背在水面晃动。此时,捞泥鳅最容易不过了,孩子们跟在耙后面利用自制的小网兜在水里跳着跑着去抢捞,忙得不亦乐乎。生产队水田亩数多,连我们这些不会捉鱼的女孩子,下到田里一天下来往往也能捞上个两三斤。有时我们为了抢捞同一条泥鳅大打出手,谁也不让谁,不过转身就忘了。最后,孩子们拎着自己的战利品,乐滋滋地回家了。随后,餐桌上就有了大人们做的各种美味:泥鳅烧莴笋、泥鳅钻豆腐、泥鳅鸡蛋汤、米粉蒸泥鳅……以泥鳅煮挂面为最。如今,泥鳅煮挂面已成了我们黄麓餐桌上最有名的美味佳肴之一。
摸螺蛳要下水塘,大人们不让我们小孩儿自己去,怕下水出危险。常常是吃过午饭后,邻居几个大人约好一起去,我们这些小孩子闲不住,起哄非要跟着去。大人知道哪口塘浅而且螺蛳多。我们小孩摸上一阵,嬉戏一会,半个小时左右,七八两、两三斤,或多或少都有收获。在摸螺蛳时常常能摸到瓦块(河蚌),往往大的足有一斤来重,我们捧着河蚌开怀大笑、爱不释手。听说住井边上的辉华大哥摸到了一块大瓦块,切开时从里面弄出了一颗珍珠。我那时就一心幻想着能从大瓦块里找到珍珠。每当妈妈她们摸螺蛳弄河蚌的时候,我总是跟着跑,从不知道累!至今没能找到美丽诱人的大珍珠,倒是留下了深刻美好的回忆。
四、捉蜻蜓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一到夏季,各种蜻蜓随之而来,乡村到处可见。蜻蜓的到来给好像给炎热的夏天增添了一些暑气,可我们全然不怕!
假期时,我们闲着少不了经常捉蜻蜓。那时人们没有什么环保意识,孩子呢,也没有今日的孩子们知识面广,懂得不多,不知道去保护蜻蜓一类的益虫。
生产队的大场地(用来打油菜籽、掼麦子、稻谷脱粒、晒棉花等)经过老农赶牛拖着碾子反复碾压,已变得平整光滑,在太阳的照射下,似乎能放出光亮。这是我们最好的玩处,也是我们捕捉蜻蜓的第一场地。每天午后随着暑气慢慢消退,大场地上空满是蜻蜓(此时,它们出来捕捉蚊虫)。这种蜻蜓是黄色的,在阳光下,它们的身子发着赤金一般的颜色,透明的翅膀在快速的震动中,但看不出,只能看到它们平伸着翼翅在空中飞来飞去,就像一架架微型飞机。稻场上、谷堆旁常常有许多大扫把,那可是我们捉蜻蜓的最佳工具。七八个孩子就地取材,双手抓着大扫把,对着飞舞的蜻蜓乱砍一气。隔三差五总能砍到几只蜻蜓,此时那股高兴的劲儿没法提。
黄昏时分,这些吃饱飞累了的蜻蜓可得去休息了。我们村岗头上有一个大园,面积总有五六亩地大。园里栽种着不少果树,园四周有许多杂树、灌木、野草之类的植物。来到这里,枝条上、草茎上满是蜻蜓。往往几根树枝上挂满了蜻蜓。它们如士兵列队一般排列得那么整齐。这时它们已睡熟,捉起来不费吹灰之力。随着我们一群孩子的到来,它们可遭了殃。
有一种红蜻蜓非常漂亮,小小的身子,整体看去火红火红的。它们时而飞起,时而落下,最爱停在水中的荷叶或枯枝上。大人告诫我们,那叫鬼蜻蜓,你们可不能去捉。其实是怕我们下水捕捉有危险,所以我们只能望洋兴叹!比较难捉的是一种淡蓝色、身上有着一条条横向斑纹的蜻蜓,个头稍大些。它们多喜单个儿飞行。一看到,我们就尾随其后,耐心地等待它停稳,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捏住它的尾巴。一般成功率比较低,往往捉到一只会欢喜不已。最罕见的是大头蜻蜓。夏天的门前常常搭起凉棚(多用竹、木、草席之类,用来遮阳避暑的)。躺在门口凉床上,有那么几回,眼睛偶然一瞥,发现了一只特大蜻蜓,眼睛碧绿碧绿的,像两颗亮晶晶的绿宝石,身体也偏绿,还有一种个头和它差不多大,从身体到尾部都有像老虎身上的斑纹,我们称之为大头虎豹蜻蜓。看到它们时激动得我眼睛放光,一跃而起,跑回家拿来长长的火剪(钳)瞄准以闪电般的速度猛然将其捉拿,为此往往会快乐一整天。
我们还奇思妙想,常常把捉来的蜻蜓掐断翅膀,放入蚊帐之中,让它帮我们捉蚊子,可关在蚊帐中的蜻蜓哪里飞得起来,捉得了蚊子?
最忆是巢州
五、玩瓦子
我们村离焦湖(巢湖)两里来路。十来岁时常和爱珍、辉萍等玩伴去焦湖捡螺蛳壳回来玩瓦子(一种游戏)。那时巢湖水位很低,水面离岸边足有几十米以上是大片的沙滩。夏季,金色的沙滩被太阳晒得滚烫滚烫,我们哪管这些,来到沙滩,将鞋子一扔,赤着脚就在沙滩上捡起螺蛳壳、贝壳来。贝壳形状不一,有扇形的、圆锥形的,还有扁平的。
螺蛳壳数量多,到处都是。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白色的,比较粗糙;另一种比较精致,细腻光滑,青白如玉。我们称之为含子。在沙滩上疯玩一气,又走到水边趴在水里和焦湖零距离亲近,玩够了就爬起来再捡螺蛳壳,捡到两衣兜就满载而归。回到家就开始了我们的花样玩耍。粗糙的螺蛳壳我们就用来玩瓦子。
玩法多样:一人玩,两颗一组、四颗一组、五颗一组,抛、接、抓,配着各种手势,口中念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顺口溜,以五颗一组采撷一首:五核桃拿四十,没二子拿三十,三十来挑一,你在旁边笑,一壶水,二壶水,壶水三,捡小子,上高山,一拍地,二拍身,三大把,四绕花,五亲昵(音),尽把抓(满满一手抓),你在锅(灶台)边上转,呱哒一浇灌(浇灌:舀水的瓢子)。念起来朗朗上口,好一个自娱自乐。两人玩,在地上挖横竖等距各三行共九个大小相等的坑,每个坑里放上同样的螺蛳壳,加上几片磨光的碎碗片(称之为金子),两人对玩比赛。第三种玩法是多人一起玩,人数不定,有时多达五六个人。螺蛳壳数量不限,每人所出数目必须一样。石头剪刀布赢者先玩,玩时双手捧起大把的螺蛳壳抛向空中,然后迅速用右手背翘起接住随即翻手上抛再用掌心接住,接得越多越好,紧接着把手里的子儿放在一边,算是赢的。这还没完,再从赢的子中选上三粒做配子抛向空中,用手背接住对着落在地面上的一粒子儿丢下两粒配成三粒一把抓起(此时不能惊动周边的子儿),随后留下一粒,手里仍有三粒再重新开始,如此循环,以子儿落地或抓不起地上的子儿或惊动周边的子儿为输。这才轮到下一位来玩。最后以子儿多少定胜负。小伙伴们常常为输赢争得面红耳赤,可一会儿就忘得一干二净。玩者多用右手,由于小手不断在地面上摩擦,结果指甲盖附近的皮儿被擦破了,生疼生疼的,可我们却乐此不疲。
还有一种玩法就是穿螺蛳壳做首饰,这可是我们女孩子的专利,选材有讲究,我们把捡来的含子用大人做鞋用的锥子,小心地逐个在其前端钻上一个小孔,这有讲究,要用力均匀,否则会整个儿弄碎了,那将前功尽弃。然后用结实的线穿上去做成项链、手链穿戴起来。有时还会炫耀一番,美滋滋的!
六、偷桃摘豆
村子岗头上有个大园子,是殿罗舅爹(舅爷爷)家私有的。里面有桃、杏、李、梨、柿子等多种果树。四周有各种树木、杂草、灌木、野藤,将之围成一个大园子,人称岗头园。每到春天,果树开花,燕儿呢喃,蝴蝶翻飞,蜜蜂嗡嗡,树下、园中各色野花像赶集似的聚拢来:红的、黄的、蓝的、白的……一束束,一丛丛,五彩缤纷,真是鸟语花香,别有一番景致。这可是我们最爱玩的地方之一。
到了各种果子快成熟的时候,我们经常不定时地去光顾。起初,只是在园子边缘摘些雀梅果、野葡萄、朴树子儿等野果吃。渐渐挡不住果香的诱惑,在东北角离舅爹家较远的一个小洞子里钻进去偷桃摘梨了。柿子不能立即吃,我们有办法,将它们摘下一些捧着跑到园子边水稻田里埋下并做上记号,等浸泡一天一夜,涩味消失就可以掏出来吃了。其实,我们的所作所为,殿罗舅爹不是不知道,他是个温和善良的老人,当我们上树偷摘果子时,他是睁只眼闭只眼,从不呵斥我们,他是怕吓得我们从树上摔下来。等果子成熟下树时,他总会捧些杏儿、梨的散给孩子们吃。他个儿中等,背有些佝,嘴巴因牙齿掉了不少有些瘪,头发白白的,慈眉善目,模样我至今记得非常清晰!
偷桃摘豆还有去处,挑猪菜时,我们发现邻村有一片豌豆地,豌豆刚开花时,我们就约好什么时候去摘豌豆吃。等到豆荚长得饱满时,我们趁着中午人们放工回家后,三五个人悄悄地顺着田沟匍匐前进,每人拽上一两棵豌豆,赶紧爬到一处背人的田畈,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连豆荚表面的嫩皮也不放过,一并吃了,根本不知干净与否。在乡村,许多孩子都有过类似的经历,这不叫偷,只不过是孩子们一时解解口馋而已,要是被抓住,最多批评几句也就罢了。我好像很幸运,还真的没有被抓到过。偷桃摘豆似乎多为男孩子们的行为,却发生在我等几个女孩子的身上。如今想来,也是好笑。
七、数星星
夏天的晚上,岗头上、场地中横七竖八摆上了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凉床。等到天黑,吃过晚饭,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就在这里休息。大人们躺在凉床上,七嘴八舌亲密地聊着天。我们小孩也没闲着,先穿梭游走于凉床之间,玩着藏猫猫、抓人儿、拔红旗的游戏。
疯玩一阵,等到有些累了,就各自回到自家凉床上躺下。我们仰面朝天数起了星星,此时天上繁星密布,闪闪烁烁,偶尔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立即引起我们大声尖叫:“看,扫尾巴星!”看着看着我们念起了儿歌:“天上星,亮晶晶。我站大桥望北京,望到北京天安门,毛主席是我们大救星!”念着念着缠着大人认起了星星。正南方有个老人星,记不起有几颗星组成。看形状确实像老人,驼背侧坐,面东背西,头上似乎还戴着一顶老人的帽子。西北方最显眼的是北斗星,七颗明亮的星,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勺子,还有个长长的把子。我曾突发奇想:天上下雨是不是跟勺子漏水有关?孩童时代总会有许多不可思议的想法。
还有一种星一窝聚在一起,密密的。它定有名称,可我叫不上,但还记得有一首歌谣描述了它:“孤儿星,子儿星,几个星?七个星。七拐七角,东出西落。”
最令人神往的是牛郎织女星。在明如光带的银河两岸,一边是牛郎星,三颗排列均匀,呈一条直线。中间亮亮的那颗是牛郎,他正挑着两个孩子去追赶织女。另一边也是三颗星呈三角形,好似数学中因为所以的符号,说是两个天兵看押着织女。我们数着星星,认着星星,在牛郎织女的美丽神话故事里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等到东方启明星升起,迎接我们的又是灿烂美好的一天。
至今,数星星的孩子没能成为张衡,但却从中增长了许多知识、领略到了无限的乐趣。无数个晚上,无数个相同的场景,是当时一道亮丽的风景,实在让人留恋!
八、上小学
一般说来,上小学第一次去报名,印象是非常深刻的,可我却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可能我父亲是教师,我经常去学校而屡见不鲜的缘故吧。我一年级的老师是本村的王维行老师和雷方武村的叶蒙富老师,隐约记得课堂上被雷老师逗得哈哈大笑的情景,此时的我已经知道人会生老病死。一天,我回家愁眉不展,大姐问我原因,我吞吞吐吐说出:“今天,我们上课老师说要学习雷锋、王杰,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苦倒是不怕,就是怕死。”也是小孩口里吐真言!
从一年级到四年级,依稀记得学过的几篇文章,其中英雄刘胡兰的故事给我印象最深,还写过读后感。父亲看过我的文章,夸我写得不错,至今记得真切!到五年级时,班里升来上及留级的学生总共只有11人。全班我年龄最小(12岁),最大的有18岁。那时家庭条件普遍差,有些孩子十几岁才上学,半大就成了家庭的得力助手。教我们语文、数学的老师是刘德明老师和管英双老师。刘老师也是我们的班主任,他教学严谨而又风趣幽默,我们在快乐中学习。期间,我们学习了古诗《悯农》,知道了农民种地辛苦,我们要珍惜粮食的道理。一次学习新课,刘老师让我们自由读课文一遍,结果在别人读一遍的情况下,我快速读完两遍,李老师笑着表扬了我一番。他裂开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神情,好似近在眼前。我爱读书,喜欢扩词,新学一个生字,往往我能连着组成七八个词。
期末考试,我语文考了93分。班长杨玉宝像大人一样对刘老师说:“她这么小,竟然考了最高分,我们真有点难为情。”班长是个敦厚的人,其实他的学习成绩也很好。他家兄弟多,家务重,上学迟。18岁的他已经在家里顶上大半个劳动力,不像我年幼单纯。那时,我们的学习任务虽然没有今天的孩子这样繁重,但我们自己组成几人小组,晚上轮流到每家在油灯下学习,朗读、听写,交流讨论,互相促进。13岁时,我上了中学,结束了我轻松快乐的小学阶段,告别了我美好而值得留恋的童年生活!
一生好景君须记,最是快乐童年时。童年无忧无虑,快乐满满,趣事多多,令我回忆,让我留恋!想我如今孙儿也已近十岁。眼中所见,许多孩童似乎没有我们童年那般轻松畅快,各种兴趣补习班泛滥一时,让我低眉,引我思考……花朵本该自由开放,灿烂无比!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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